薛白帮腔:冤,真的冤。
陈女士一通大闹,薛白也总算是知道了陈抿到底是怎么被养成一副叼泼无赖的样子。
有其母必有其子。
不让回教室,吴强安排了一张桌子让他们俩先待在教务处做题,另一边好说歹说的把陈女士劝进另一间办公室。
-怎么样了啊?
-没想到啊,这小屁孩这么怂的??
-薛哥,老大,你们没事吧?
下课时间,不良少年们在群里询问情况。
你薛哥:我姐要来了。[捂脸]
-柔姐要来啊。
-好的好的。
-太惨辽。
你薛哥:是吧,我建议过了的。[捂脸]
-柔姐怎么了?这么厉害?
-薛哥他姐,北大医学部高材生,极度护短。
-66666。
-那老大呢?江初表哥来?
顾扬:不是。
顾扬:我哥一朋友。
顾扬:是个律师。
律师?怎么样啊?薛白也有些好奇。
顾扬只用两个字概括这个人:牛.逼。
*
下午第三节 下课,薛白和顾扬依旧没有来教室。
四班的一群人和老师沟通好,借用课前十分钟为薛白庆生,用下节下课时间补上,老师欣然同意。此刻,所有人正在按照群里的计划趁着课间时间布置班级。
薛哥扬哥干嘛去了?
不知道,打他们电话也没接。
不会早上那个陈抿找他们麻烦了吧?
汪洋洋负责贴墙壁上的装饰,在撕胶带的间隙,看了一眼手机。
诶诶欸!听说狼牙和瞎子被抓了!
汪洋洋无处不在的情报网告诉了她这则爆炸性的消息。
好像是中午午休时间,和一个人在校门口起冲突了,现在在教务处待着。
沈奇正:真的假的??
汪洋洋:真的,我朋友刚刚去办公楼交材料,听到有个大妈在骂骂咧咧,她在外面呆了会才偷听到的。
不是吧?
再牛逼的大佬也有失手的时候啊?
上次不是还进了局子?
可后来我又听说是个误会啊。
谁知道呢?
男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。
方余弱弱的举手,问了句:那个有人想过去看一眼吗
传闻中狼牙瞎子凶狠可怖,万一见到真人被揍一顿那不就亏大了安静了几秒,沈奇正咽了咽口水,最终敌不过好奇心:有。
又有几个男生跟着举起手。
汪洋洋劝阻:别吧?听说他们都叫家长了。
男生们压根没在意,一溜烟冲下楼去,鬼鬼祟祟的进了办公楼。
正巧,校门外来了一辆的士,下来一个妹子,干练的短发,一身简单的装束,五官精致,看起来二十过一点的年纪,一脸冷漠,没什么表情。
一看就很不好惹。
她问男生们:教务处在哪?
沈奇正指了个方向。
这谁?家长?瞎子的狼牙的?
男孩子等她走远了,才小心翼翼的跟过去。
教务处,吴强正在安抚陈女士,陈女士并不领情,一句接一句的质问,陈抿枕在陈女士的腿上,时不时喊一句:我疼
妹子进了教务处,第一句:谁要叫家长的?打架又不是什么大事。
第二句:高三,都成年了,自己的事又不是不能处理。
第三句:出什么事都家长前家长后,是您是废物,还是您的孩子是废物?
没想到来的家长这么刚,这三句话直接把陈女士问懵了。
猫在走廊上的男孩子们也被问懵了。
走吧,咱好像不太好掺和的样子。
嗯这个姐姐不一般。
别吧。方余憋出了一句中国男女老少都爱说的话,来都来了。
沈奇正也说:我就瞄一眼。
于是,男孩子们半蹲在窗外,探头探脑的往窗子里瞄了一眼,然后瞄到了惊人惊愕的画面。
瞎子和狼牙从办公室里的小房间里走出来,身材高挑,而且没戴口罩。
这两张脸,把他们所有人戳瞎了他们也认得出来。
这两人特么的不就是他们朝夕相处的校草加学神?!
传闻中凶神恶煞,手持枪械的校园传说居然就是薛白和顾扬????
瞎子狼牙????
男生们面面相觑。
我没看错吧?
你看到什么了?
薛哥和扬哥啊,瞎子狼牙的事,他们凑什么热闹呢?
不是吧男生们又看了一眼。
陈抿故作虚弱:他们是瞎子和狼牙,没人敢惹,妈,妈,听我的,算了吧
听了这话,陈女士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:瞎子?狼牙?什么名字?我怕?呸!我们家阿抿虽然坏了点,但没惹过事!你们还进过局子是不是?叫什么名字,叫什么?
瞎子,狼牙。薛白指出。
当事人亲口承认。
薛白听到门外有点动静,转头往窗户看了眼,对上几双懵逼的眼睛。
方余:
沈奇正:
所有人:
男孩子们默默蹲回墙角。
我缕一下,我缕一下。沈奇正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,其实我们一直在和两个校霸朝夕相处?
男孩子们点头。
然后,我们还在校霸面前讨论他们?凶神恶煞,脸上有疤?
男孩子们再一次点头。
并且薛哥早上告诉我们了,我们都不信?
男孩子们又一次点点头。
哦方余恍然大悟,难怪每次说这个话题的时候薛哥扬哥都不怎么参与我们。
沉默。
薛哥脾气挺好的吧?
扬哥看起来不太好?
嗯
他们刚刚看到我们了吧,我们会不会被揍?
沉默是今晚的康桥。
男孩子们此刻非常想抽根烟冷静一下。
陈女士在不停的说他儿子伤得多重被打得多惨,一个劲的找薛柔要说法,要去医院检查伤势。
说法是吧?薛柔拍了好几份证件在办公桌上,诸如北大医学部学生证,医师资格证,301医院就职证明,还有一大堆听过的没听过的反正看起来贼牛逼的证件。
陈女士警惕:你要干嘛?
我是医生,我可以帮你看看孩子的伤口。
完全不按套路出牌,陈女士愣了下,薛柔直接撩开陈抿的衣服上手检查。
薛白和顾扬咬耳朵:以前我和我姐,就是我负责动手,她负责动嘴。没几个人能从她这里找到好果子。
面部皮肤表层发红,局部红肿,内部有些许细纹。
薛柔看向陈女士,皱了皱眉头。
知道严重了?说吧,想怎么办??
您儿子刚才右脸趴您腿上躺的?瞧瞧,留印子了,您这裤子太硬,如果儿子喜欢这样睡,建议换条裤子,睡多了容易长皱纹。
薛白在一边憋笑。
这两人可以上演一场闹剧,吴强夹在中间,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
你什么意思?!陈女士怒气值飙升,她深呼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,小姑娘,看你年纪也不大,我也不好为难你,这样吧,你弟弟打了我儿子一个巴掌,赔两万,这件事就过去了,这还有一个孩子家长没来,咱也算了。
难怪这女的一定要叫家长,感情在这里等着呢。
讹钱啊,早说嘛。薛柔直接拿了一张卡,说,这张卡里有四万。
我再多给您两万,您让我弟弟再摔一巴掌。
行不行?
一个巴掌值两万,两个巴掌四万,神逻辑。
噗。薛白没憋住笑。
你姐姐很厉害。顾扬夸赞道。
陈女士愣住了:什么?
首先,我弟弟,他已经成年了,这种程度的事完全可以自己解决,我过来,已经很给您面子了。
其次,我比你们谁都了解我弟弟,如果不是您儿子先做了什么事,他是绝对不会动手的。
还有,您不说话可就是同意了?吴主任也看着呢,这位阿姨确实同意了吧?薛柔说,薛白,动手,钱都花了,用点力。
吴强:
薛柔看了眼陈抿,淡淡道:过来点,怕什么?啊,对了,牙掉了应该不要紧吧?男孩子缺颗牙应该没什么。
薛白揉揉手腕,故意摁下指节。
你想我打你左边脸还是右边脸?
右边吧,你左脸已经红了。
那你想要被打上半张脸还是下半张脸?
陈抿:
这时,教务处的门又被推开了,进来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。
吴强仿佛看到救星:请问您是?
林南,顾扬的家长。男人对陈女士和吴强介绍完自己,又对顾扬说,我是你哥的朋友,你哥出差,让我赶过来一趟。
有多年的职教经验,并且处理过好几次类似的事件,吴强预感接下来的事情会有不一般的开展。
来晚了,刚刚我去调查了一下。林南打开包,拿出一个便携摄像头,架在桌上,对了,不介意我录个像吧,从现在开始,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可以作为日后对证公堂的证据。
陈女士:对证公堂,没那么夸张吧?
林南没回答,调整好摄像头的角度,说:好了,我们进入正题。
我刚刚在学校走了一圈小胖,你可以进来一下吗?
小胖也进了教务处。
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好了,一进来,小胖先把外套还给顾扬,接着凑到摄像头前,伸出了自己的双臂。
伤痕累累。
薛柔:轻伤啊。
是的。林南说,故意伤害致人轻伤的,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、拘役或者管制。
陈抿的表情变得不大对劲。
陈女士:你拉一个人过来干嘛?这孩子关我屁事啊!
小胖小声说:他弄的,我我当时录音了。
小胖点开手机,是午休时刻,陈抿把他堵在校门外的巷子里时说的话。
男孩子哭哭啼啼算什么事?
你不能怪我,我心情不好,只能拿你出出气。
谁叫那些学长惹我?
小胖,笑一个。
下午他们也完了,别想出这个门。
你要敢告诉别人,我能让你在这个学校没地方呆。
陈抿的脸一点点变得煞白。
这个展开,连吴强都束手无策,夹在三个人正中间看戏。
我有个朋友在警局,可以帮我们进行声纹鉴定。林南说,我看这事还是警察局处理吧,咱这处理又费时又费力的。
不行!陈女士把陈抿护在身后。
林南转向薛柔,问道:薛小姐,请问刚才的对话有录音吗?
有的。薛柔把录音机打开,点到某个片段,传出了陈女士的声音。
你弟弟打了我儿子一个巴掌,赔两万,这件事
林南反复听了几遍:这段录音这样处理下,可以作为敲诈勒索的证据,薛小姐,请问您需要法律援助吗?
薛柔配合林南:需要。
这两人一唱一和,陈女士嚣张气焰逐渐弱了下来,变得不知所措。
吴主任,这包坚果可以吃吗?戏太好看,薛白盯上了吴强办公桌上的开心果。
嗯吴强似乎已经放弃了对目前状况的掌控。
陈女士慌了:学校丑事不可外扬。
薛柔:请您搞清楚,要外扬的从来不是我们,希望您能想想,是谁叫我们来的?想要去医院验伤的是谁?一直在办公室里骂骂咧咧的又是哪位?刚刚外面经过了好几个学生,您觉得,他们会怎么传出去?
陈女士哑口无言,将目光投向薛白和顾扬:小弟弟,你们说说话,今天在校门口到底什么情况?
顾扬帮薛白剥了好几颗开心果,薛白一直攒在手心里,这会才塞到嘴里:小孩子的话不顶事,该和家长说。
陈女士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。
一旁的小胖又说话了,他撩开衣服,腹部的皮肤上有一片烧伤的痕迹:这个也是他弄的,还有我的钱包,中午被他抢走了,里面还有我的身份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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