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

是不是垫底的那几个?他俩肯定不爱学习。

不是他们,瞧他们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,我觉得瞎子和狼牙不像是会为成绩担忧的人。

你怎么知道?!

男人的直觉。

薛白靠在椅背上,忽然举手道:关于他们,我知道点消息。

薛白平时很少和他们八卦这两位大佬,平时聊起这个话题,他都只在一旁静静的听,这回难得八卦了一次。

薛白坐到了自己个的课桌上,眉毛扬起,环视四周,压低声音,说:其实他们是俩妹子。

???

就那天,夜黑风高,我和扬哥一起出去吃夜宵咱校门口那个布告栏不是挺黑的?我就看见两个人影,她们

薛白说着就开始编故事,编的有模有样,成功抓住男生们的G点,一通瞎话讲完,男生们都要信了,惊叹妹子能帅成这样也是活成了神话的样子,猫眼姐妹的既视感,她们男朋友一定不知道她们清纯面容下的故事。

男孩子们思想散发得太快,一旁原本在写卷子的顾扬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手掌虚握撑在唇前,轻轻的笑了两声。

薛白也在憋笑。

男孩子们一愣,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,自己是被驴了,一个个撸起袖子准备动手。

教室里又闹腾起来。

薛白在后排的桌椅中穿梭,身手敏捷的躲过男生们的攻击,最后躲到了顾扬的身后。

扬哥你管管!

薛白这人怎么这个样子!

出来!是男人就出来决斗!

薛白在顾扬身后哈哈大笑。

顾扬伸手护住了薛白。

月色停留在窗边,徘徊着的晚风穿堂而过,深蓝色的窗帘被掀起一角。

一切都在变好,病情在一点一点的好转,喜欢的人就在身边,还有周围忽然多出来的一群人。

尘埃的尽头便是满目星辰。

很快,晚自习上课的铃声响起,男孩子再不甘心也只能散开,薛白这才能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
值班老师坐在讲台上,教室里没有人说话。四班一直是老师很喜欢的班级,虽然闹的时候闹的不行,但该学习时又能够很快就进入状态中。

水笔在薛白的手上被转了一圈,然后啪的一声,被扣在了桌面上。

手臂被人碰了碰,顾扬抬起头,发现薛白推了一张草稿纸过来。

草稿纸上写满了公式,就正中间的空白处躺了几个字,薛氏笔法,一如既往的飘逸。

-瞎子。

薛白甚少这么叫他。

顾扬回了一个?

薛白很快又把草稿纸推过来。

-亲一个。边上还画了一个贱兮兮的表情。

顾扬抬眸,和薛白对视了几秒。

少年的脸很好看,眉眼,鼻尖,清晰的下颔线,往下便是喉结,他一手撑在脸颊,倚在桌上,对顾扬浅浅的笑了笑。

四周很安静,所有人都在做题,只有笔尖擦过纸面上的沙沙声。

然后,在这样的安静中,顾扬立起了一本书,挡在面前,一把扯过薛白的领口,偏头亲吻了他。

唇瓣擦过唇瓣,轻轻飘飘的,浑身都酥了半截,校服外套被抓得起了一层皱,微微下滑,锁骨在领子下若隐若现。

耳畔的呼吸有点急促,顾扬松开手,偏开脑袋,耳根子一点一点的变红了。

坐在第一排的汪洋洋向后桌借了一只笔,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,最后一排俩学神面前立了一本书,两个人紧紧地靠在书本的后面。

放好笔再一转头,书本已经被放了下来,薛白和顾扬趴在桌上,各自盯着各自的卷子,耳垂同时泛起一抹可疑的红。

薛白平时净爱说骚话,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么不经撩,一道题看了半天愣是没看进去,读完最后一问立马就忘了第一问要解的是个什么东西。

薛白含了一颗薄荷糖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。

片刻后,顾扬递来一张纸条。

-亲了。

嗯,亲了,在教室。

下面还有一行字。

-甜的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感谢你们一直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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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

第三十八章

这一个晚自习, 题没做几道, 整个人都陷入了纸条上行云流水的两个字里。

-甜的。

薛白一口咬碎了嘴里的糖。

第二天是周五,晚上没有晚自习, 放学铃一响,整个教室都闹开了。女孩子们结伴一起回去,男孩子们难得不肯回家,各个掏出手机,把屏幕一横,说什么战队赛, 关乎男人的荣誉和尊严, 从前一个晚上就开始组人拉队友,这会和隔壁3班的一起,聚了一群男孩子, 在后排围成一圈。

沈奇正:左边, 左边!235方向来人了!看到没, 就那辆车!方余过去支援一波!

方余:来了!

杜俊郎大喊:等等我, 我也去!

一群男孩子怼着手机在教室里大喊大叫,薛白和顾扬收好东西,给他们打了声招呼:我们先走了啊!

行嘞,下周见!

薛哥,扬哥,下周一起来啊。

薛白应了几句,和顾扬一起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粥铺。

这家粥铺向来良心,粥很浓稠, 里面加了香菇、萝卜、瘦肉等配料,满满当当的,洒上葱花,再用淡蓝色的碗装着,更衬得碗里的粥雪白,看一眼就充满了食欲。

薛白点了几样小菜,问道:今晚来我宿舍?我找到了几份比较难点的卷子。

嗯。顾扬应下。

吃完饭,两人在学校外面逛了一圈。

就是平平常常的一个晚上。

路灯下,少年肩并肩向前走,身后是万家灯火,他们的手藏在校服袖子底下,指尖与指尖悄悄的牵在一起。

晚风穿过指间,泛起一抹薄荷糖味的凉爽。

回到宿舍,薛白先去洗了个澡,顾扬也回去整理了一下,再到薛白宿舍时,两个人都换上了一套休闲装束。

薛白找来的这套题确实难,尤其是最后的压轴题,单单题目就是一连串陌生的公式,两个人讨论了许久才解出来,草稿纸算了整整两面。

写完卷子,薛白伸了个懒腰,这些,都我姐前几天发给我的,那些北京高校自招的模拟题。

我姐,薛柔,我之前给你提过。薛白介绍道,北大医学系高材生,她每次去学校前都这样。

薛白抹了一把脸,挺直腰背,端得一身冷酷无情:祝你考上北大。

黑完自家姐姐,薛白整个人往床上一蹦,问道:看电影吗?

顾扬嗯了声,搬了条凳子坐在床边。

来这,靠着,坐久了腰都酸的。

说着,也不管顾扬怎么回答,把他一起拉到床上。

床铺很干净,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。薛白将枕头横立起来,两个人一起靠在软枕上。

这个片子怎么样?今天才上的APP,之前上院线时被骂得特别惨,我想看看有多烂。

薛白这心理够叛逆,顾扬顺着他,嗯了声,主动用手捧住手机。

这部片子的确烂,肉眼可见的烂,开篇一个像模像样的电影标题,后续全靠扯,根本没有任何值得看下去的意义。

薛白的眼皮有点沉。

一轮复习开始后,全体高二考生提前进入高考备战状态,谈到学习,出现频率最多的就是两个词复习,高考。

还没踏上战场,就已经感受到无数火炮在耳边纷飞,每个人身上都担上了更沉重的担子,包括薛白,包括顾扬。

廖喜开班会的时候总说:现在提前让你们感受一下高三的氛围,到时候更容易适应。

于是乎,刷题,考试,在现阶段就已经成了日常。

电影的主角还在念冗长且没有意义的台词,女主在坦克大战一般的特效里光荣牺牲。眼皮愈发沉重,连薛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,最后自己竟然直接靠在顾扬的肩膀上睡着了。

醒来时,电影已经放完,手机掉到了床上,屏幕上正在播放片尾曲。

顾扬也睡着了。

靠着他,偏着脑袋。

顾扬也累了,眼底下熬出了一圈淡淡的乌青。

薛白离顾扬最近,看得最清楚,就算学校强行熄灯了,空中长廊另外一边的寝室里还会再亮起一盏台灯,放在桌旁。

顾扬还在刷题,朦朦胧胧的灯光透过窗帘印出了点来,直到深夜。

过了一会,顾扬也醒了,目光交织,他们对视了几眼,两个人一起笑了。

薛白吐槽道:这电影也太无聊了。

是。顾扬说,有点尴尬。

男主那告白真太土了,还没我说的好。

发型也是。

两个人又笑了起来。

笑够了,顾扬准备回宿舍,薛白却拉住他,说:熄灯了,别回去了呗,题刚刚还没刷够啊?

时间早就过了十一点,宿舍区所有灯光都已经熄灭,走廊外面一片漆黑。

不是。顾扬说。

那你留下,我这还有好几套其他省份的,明天再一起刷。薛白抬眸,凝视顾扬,一笑,一起睡吧,小哥哥。

再一转头,薛白已经窝进被窝里,挤到最墙边,给顾扬留了一个位置。

顾扬无奈的叹了口气,躺了进去。

薛白摁灭寝室的灯,点上一盏小台灯,夹在床头,侧身躺好,轻轻柔柔的抱住了顾扬。

床铺不大,两个大男生躺着略微有些拥挤,寂静的夜里,连呼吸,连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,还有身上的味道,独属于薛白的,那股子阳光的气息。

晚安。薛白说。

嗯。顾扬亲了亲薛白的额头,说,晚安。

夜里,满天星辉同月光倾洒窗沿,四下尽沐温柔。

*

第二天醒来时,顾扬已经走了,不知道是因为顾扬动作轻,还是最近一段时间熬得实在太累,薛白竟是没听到一点动静,安安稳稳的睡到自然醒。

微信有一条未读消息,是顾扬发过来的一段小视频。

视频是在公交车上拍的,一开始有点晃,沿路的树上开满了雪白的花,晨风一吹,小巧的花瓣像下雪一般纷纷落下。

每周六,顾扬都会到江初那儿一趟,顾扬会拍一小段路上的景象发给薛白,有时薛白早晨偷懒睡个懒觉,顾扬还会再帮他点一顿早餐外卖。

外卖没一会就到了,薛白赖了会床,洗漱好,给顾扬发了个视频电话。

顾扬很快就接了,戴着耳机,阳光打在他的侧脸,对着镜头微微一笑。

早啊,小哥哥。薛白说。

早。顾扬说。

早餐很丰盛,薛白把手机架着,一样样打开摆在摄像头前。

烧麦,奶黄包,流沙包,糯米鸡,茶叶蛋,和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。

薛白拆开糯米鸡的叶子,咬了一口,问道:你知道这叫什么吗?

什么?

养猪流。薛白说,把我喂胖了,校草这名头就你一人戴了。

薛白又咬了一口:可以啊,这想法挺闷骚啊,小哥哥。

就可惜,我吃不胖。

顾扬低低的笑了一声。

笑声透过耳机传来,仿佛在耳畔厮磨一般。

拉扯了几句,挂了电话,顾扬又发了一段小视频过来。

近一点是农田,苗子还是绿的,远些是房屋,零零散散,高矮错落,再远些便是一片远山,金色暖阳挟裹云雾轻拂而过。

路上风景很美,但顾扬去的时候却不一定轻松。

逼迫自己面对不愿意面对的事,逼迫自己原谅不愿意原谅的人。

就像一个刚从炼狱中爬出来的人,又强行让他去见他最害怕的东西。

这种感觉一定很难熬。

薛白忽然很想去找顾扬。

不用多说什么话,能一直陪着他就好了。

薛白一向是行动派,江初的诊所很好找,薛白搜了下前段时间偶遇顾扬的那辆公交车的路线图,点开地图,很快就确定了位置。

驶离城区后,公交车没再有什么停靠的站点。

薛白靠在窗边。

车窗外是顾扬曾给他发过的风景,春山如黛,满目山花,静谧又安逸。

薛白觉得这地或许挺适合养老的。

公交到达尾站,又跟着导航走了一段路,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。

心里诊所是一栋别墅的模样,从外观看起来比平常医院里冷冰冰的白墙要舒服多了。

诊所的大门没有关,薛白进去后,和工作人员说明情况,被带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。

工作人员给薛白倒了杯橙汁,让他在外面等候。

房间里还有一扇门关着,和会客沙发隔了一个屏风。

薛白掏出手机,看了眼时间。

这地方真心远,路上用了将近两小时的时间。

薛白喝了一口橙汁,鲜榨的,全是自然的甜味,不腻,很清爽。

又等了片刻,屏风后面的门开了,两个人从门后走了出来。

薛白往外瞧了一眼,是顾扬和江初。

江初怀里拿了一份文件夹:最近可以不用吃药了,宿舍里那药你先扔了,但是,心结,你还是没解开,不过也不急,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想通的。

我只能帮你,剩下的都要靠你自己,好吗?

嗯。

下周可以先不来,但我会随时给你打电话问你情况,都要如实回答。

死对头他超甜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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